在陪审法庭上,起初公爵害怕玛丝洛娃招供其少女时期被诱奸而后抛弃的事实,这种害怕的心情、自私的考虑,一度淹没了为玛丝洛娃鸣冤平反的正义感,何况是他自我的忏悔 。但当他痛苦自剖,发现现在的“自己完全落入空虚、无聊、苟且、低下的生活罗网,看不见任何出路,甚至多半不想冲出这一罗网”,他不得不开始了自身艰难的“灵魂大扫除” 。
“你已经尝试过自省和弃恶从善,可是毫无结果”魔鬼在他心里说,“那又何必再试一次呢?又不光是你一个人,大家都是这样的,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嘛 。”其实,魔鬼是他周围贵族阶层的代言人,代表着一种强大的传统习惯势力,他们不以压迫弱小者为罪恶,还要压制“从来如此就对吗”一类的质疑声音 。
可是聂赫留朵夫意识中的上帝终究苏醒了 。开始憎恶过去与现在之我,投向爱与良知的怀抱,以至不辞辛苦地为他同情怜悯的玛丝洛娃与众多囚犯奔走呼告,哪怕是要向自己厌倦鄙夷的政府官员求情也在所不惜 。
为了摆脱地主身份的束缚,他决意将庄园的大量土地交到农民手中 。彼时彼刻,心里的一个声音响起,要求他负起传承照看好家族产业的责任,对不会一直待在西伯利亚并需要养家糊口的未来可能未雨绸缪……可经过内心斗争,他很快明白,不能向这些借口屈服后退 。
托尔斯泰说过,“艺术的主要目的是表现一个人的心灵的全部情况……艺术是显微镜,艺术家用以观照自己的心灵的秘密,并向人们表现这些为大家共有的秘密” 。他正是这样善于写出人物心理的过程流变、巨大转折与矛盾斗争,从而探索人类的灵魂深处 。
有时,这些心理刻绘,不可避免地伴随作家的大段议论 。在20世纪初的英美小说家、评论家例如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看来,作家在作品中不应该像上帝那样无所不知,轻易照见人物的所思所想,这违背了生活的真实 。但正如韦恩·布斯(Wayne Booth)在其名著《小说修辞学》中揭示的那样,对“讲述”与“呈现”两种叙述姿态本身应该并无轩轾 。通过娴熟巧妙的小说修辞,作家让读者接受道德评价与是非判断,正是一种彰显文学的社会价值、关系世道人心的重要写作方式,不应受到任何的歧视或轻忽 。
实际上,《复活》与托翁的其他作品一样,承载着“不以暴力抗恶”“追求道德完善”的“托尔斯泰主义”思想主题 。它们不仅在时间的洗礼之下成为万千读者心目中艺术的结晶,而且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必能与日月相辉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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