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无人去的秦岭山沟 秦岭



这是一条典型的秦岭山沟,除了头顶上那块狭窄的天空,两边都是山,山高而陡,而且多石,长不出大树,只长荆棘和灌木,秦岭秋木沟第一户人家,就在前面不远处 。


时间是2022年3月5日上午10时12分,天阴沉而多云,秋木沟中没有一点早春的气息,好在气温并不算低,加上运动了一会儿之后,身子慢慢暖和起来了,舒服得很 。
人·一旦走出村口·就意味着离开
人是不能过得太舒服了的,太舒服了,就容易懈怠 。你瞧,这一舒服立即就出了问题,友人鱼和友人怪停下来懒得走了,一屁股坐在路边高高隆起的石头上,说要休息休息 。


从秋木沟蓄水池走到这里,不过才两三百米的距离,我看友人鱼和友人怪不是真的累了,恐怕是觉得这个地方风水好,想坐下来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 。
他俩坐在这个秦岭山村村口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在贵州老家度过的童年 。村口是每个孩子最常驻足的地方,也是本村辖地与外村辖地的分界线,一个人一旦走出村口,就意味着离开 。
谁·点了一堆火·看火苗舔食寂寞
趁着友人鱼和友人怪在村口修仙练级的这当口,我独自一人朝着秋木沟第一户人家走了过去 。在秦岭山里面,这户人家算是比较讲究的,不但砌了院墙,还修了一个小小的门楼 。
【一年到头无人去的秦岭山沟 秦岭】





门楼外堆着五六捆柴,和我们在蓄水池旁边看到的一样 。门楼外的空地里,有柴火燃烧过的黑色灰烬 。是谁在这里点燃了一堆火?是谁在漆黑的夜色中看着火苗舔食一沟的寂寞?




门楼下面有点乱,堆满了杂物,看来进进出出这里的人并不多 。“有人在家么?”我朝着老房子那边大声喊了几下,既是想提醒主人有人来访,也是为了防止被恶狗偷袭 。
猪·竖着大耳朵·正痴傻地看着我
老房子那边无人应对,不过却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气声,还伴着来回走动的沙沙声响,过了门楼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猪圈,猪圈里面一头竖着耳朵的白色大肥猪,正痴傻地看着我 。




既然养得有猪,这里自然住得有人 。猪圈旁边是鸡圈,里面关着几只鸡 。鸡圈外面斜放着一个石槽,石槽是凹型的,圆不溜秋,如果不是打洋芋糍粑专用的,就是喂猪喂鸡的食槽 。


站在鸡圈旁边,我往大门那边看,笤帚、撮箕、铁盆,以及每一根木棍和木板,都顺墙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生活虽然并不富裕,但该讲究的还得讲究,这就是秦岭山民的生活态度 。
竹·都长得很直·都很讲究地生活
大门是锁着的,对联是过年新贴上去的,此时此刻,主人大概碰巧是外出了,会是我们进沟时见到的那位背洋芋的老人么?




这户人家大门上的门簪很讲究,造型是之前没有见过的,花纹还做得很细腻,而且至少涂刷过两种以上颜色的油漆,只是灯泡还是已经快被淘汰的白炽灯,电线也走得有点龙飞凤舞 。


我抬头朝屋檐下望过去,老房子一侧的山体上,长满了酒杯一样粗细的竹子 。这些竹子,每一根都长得很直,它们也都很讲究地努力朝天生长着 。
柴·不给外人看·碎渣渣都大小一致
秦岭秋木沟这一户人家,给人的感觉虽然还是很贫穷,不过在这清贫之中却有一份难得的讲究 。譬如柴棚外一根根靠墙放着的木棍,以及顺着山体堆放的一捆捆柴禾,乱中都有序 。




今天早上的时候,主人大概还在这里劈柴,这些劈好的柴的断口处全都是新鲜的 。主人干活很精细,也很利落,劈好的柴按照大小整齐地摆放在一起,连地上的碎渣渣都仿佛大小一致 。
秋木沟这样的秦岭山沟,一年到头应该也不会有外人来访,生活在这里的山民,他们的日子绝对不是过给外人看的,而是天性使然,也许他们并不把这个叫讲究,只是觉得本该如此 。
人·从这里出发·又会一次次返回
我站在老房子一侧的山坡上,给秦岭秋木沟这户人家拍了一张全景照片 。大白猪还在圈里发生哼哼哼的吼叫声,我看着山沟里的这栋老房子,感觉它就像正值壮年的汉子一样健硕 。


友人鱼和友人怪已经歇够了,正好起身出发走到我正对面,这个画面很安静,一条小路,把画面均分为了两部分,立着的是山,平着的是地,两个友人脚下是一条流着溪水的小河沟 。


有多少人就是从这里出发,沿着这样的道路,走到了城市里面 。然后,又有多少人,每到逢年过节时,又会一次次返回到这样的地方,看看父母,看看老家,深深吸一口家乡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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