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毛可着一只薅

【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毛可着一只薅】“你知道吗?羊毛居然是羊身上的毛耶!”“哇!这个你都知道!好厉害耶!”
我还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就很兴奋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是标题里的第一句话 。我当时的反应是: 什么?这TM不是废话吗?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 其实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很多英国人不知道葡萄干是葡萄做的,不知道葡萄酒是葡萄酿的,不知道蛋黄酱是用蛋黄做的 而造成这种认知偏差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使用的语言 英语 。



我们来看看中文,绵羊 和 羊毛 都带 羊 字,所以中国人都知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么个道理,但是在英语中sheep和wool在字面上没有任何关联,所以讲英语的人无法把这两件事物联系起来 。同样的,grape和wine/raisin之间、mayonnaise和egg yolk之间也没有任何字面意思上的联系,所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脑中没有这样的认知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英语国家,很多孩子都上了小学了,都不知道牛肉是牛身上的肉、猪肉是猪身上的肉,因为ox和beef、pig和pork看上去没什么关系 。
所以问题来了,为什么明显相关的两个东西字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这就要从英语的历史开始讲起了 英语是一个糅杂了很多其他语言成分的复合型语言,包括拉丁语、法语等等,很多物品虽然关联性很大,但是单词的来源不一样 。比如牛肉beef这个词,来源于法语的bouef(古法语拼作boef),而牛ox这个词则是来源于日耳曼语,因为来源不一样,所以这两个词长得不像 。同样的,羊肉mutton和猪肉pork都是来源于法语,但是goat来自于日耳曼语,pig则是来自古英语 。


(英语词汇的来源)
法语对英语的影响是很大的,英语中表达食物的词有一大半都来自法语,但是表达这些食物原材料的词却往往是来自别的语系,这样一来就导致了两个明明关联性很大的词往往长得完全不一样 。


正因为有了这样语言上的差异,也就直接导致了英语国家的认知思维和我们这些使用中文的人不一样 。比如说,我们觉得胡萝卜、白萝卜、水萝卜都是萝卜嘛!当然是同一类东西 。但是在英语为母语的人眼中,carrot就是carrot,radish就是radish,turnip就是turnip,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它们之间没什么联系 。


再比如以前学英语的时候,老师让大家描述一种动物,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不知道hippo这个词,于是就用了 river horse 来表达 河马,结果我们那个外教一脸懵逼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river horse到底是哪种动物 拜托,河马跟马长得完全不一样啊,不懂中文的人怎么可能把河马和马联系起来呢?这是典型的Chinglish思维啊 。再比如有的同学去国外的体育馆打羽毛球,不会说badminton,就说feather ball,结果把人家体育馆的员工也整懵了,在他们眼中只有圆的、球状的东西才能叫ball,羽毛球根本不是球状的,他们管这种东西叫shuttlecock!这也是为什么用Chinglish在国外交流很费劲的原因 。


当我们学习外语的时候,有时候会不可避免地带上我们母语中的习惯性思维,但是出去之后你会发现,你已经司空见惯的认知在国外并不一定会得到认可,甚至别人还会觉得奇怪 。反过来你可能也会觉得他们不可思议,比如我就曾经对英国人的认知能力表示过深刻的怀疑:在曼彻斯特的时候,有个小哥对我说,他绝对不吃动物内脏,但是后来我却看到他在吃黑布丁(血肠)和哈吉斯(苏格兰羊杂碎),我去问他,他居然告诉我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用内脏做的 好吧 你赢了!
(PS:我很喜欢吃黑布丁和哈吉斯的,可惜国内吃不到了 )


(大爱黑布丁,英式早餐标配啊!就是太腻,不能多吃)


(喜欢哈吉斯!虽然我还是更喜欢我们国内大西北的羊杂碎哈哈 )
调侃归调侃,吐槽归吐槽,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嘲讽老外的认知能力,这不是智商的问题,仅仅是个语言因素所造成的文化差异问题,反过来想一想,我们自己用的中文也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误导,比如猕猴桃根本不是桃类,但是我们还是给它名字里安了个桃字(我还是更喜欢 奇异果 这种叫法) 。还有前面提到的 河马,与之类似的还有 长颈鹿(并不属于鹿) 、 犀牛(和牛也不是同类) 等等 。所以当我们面对这些差异的时候,只需保持一颗开放包容的心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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