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个人资料信息及简介

阮籍“命世大贤”
“膏火自煎熬,多才为患害(注)”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
——屈原《渔父》
在竹林七贤中,惟一可与嵇康比肩媲美的就是被视为“命世大贤”(靳于中《阮嗣宗诗序》)“芳馨百代,领袖诸贤”(李京《重建阮嗣宗庙碑》)的阮籍 。
提到阮籍,自然就使我想起了酒 。
悲剧哲学家尼采这样说到:“艺术家不应当按照本来的面目看事物,而应看得更幸福,更单纯,更强健,为此在他们自己的生命中就必须有一种朝气与春意,有一种常驻的酒意 。”(《悲剧的诞生》)
《晋书·阮籍传》对此有颇为生动的说明:
籍本有济世之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时事,遂酣饮为常 。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其罪,皆以醉获免!
也许正是因了酒,狄俄尼索斯的癫狂是否就是阮籍的真实写照呢?也许正像狄俄尼索斯一样,阮籍的醉酒会不会另有他最为癫狂的含义呢?
有别于对嵇康的肯定,历史之于阮籍多有争论 。
史家对阮籍最为深恶痛绝的“罪状”有两点:一、阮籍撰写了《为郑冲劝晋王笺》;二、因有废立定策之功而封侯,后秉承司马昭之命沦为间谍(定策间谍之事见《魏志·高贵乡公纪》) 。叶梦得说:“(阮籍)应为公卿作《劝进表》,若论于嵇康,自应杖死 。”
历史总是以主流的姿态来盖棺定论,而从不问其源发的究竟!
黄侃在《咏怀诗补注·自序》中这样告诉我:
阮公深通玄理,妙物达情,咏怀之作,故得包罗万象…… 。迹其痛哭穷路,沉醉连旬,盖已等南郭之仰天,类子舆之鉴井,大哀在怀,非恒言所能尽,故发于诗歌 。
阮籍为人在“竹林七贤”中最为复杂,心理状态也最为微妙 。不像嵇康性格“峻切”惨遭横死,也不像山涛、王戎和向秀投靠了司马氏做了大官 。他不隐不仕,又隐又仕,官也做,但又不是真做而是敷衍了事 。谨小慎微,屈己成人,比之嵇中散可谓深得“全身远祸”之三昧 。
这是历史的障眼法!
魏晋时期,正是名教儒学与老庄玄学相互辩难与分合的时代,竹林七贤大多信奉玄学 。任继愈在《中国哲学史》中说到:“他们以宇宙的最高本体作为追求目标,希望自我与本体合而为一,得到某种境界,用来安身立命与苦难的现实相对抗,他们追求的本体就是自然 。”这也即是由嵇康所倡导的“越名教而任自然 。”之说 。从意识形态的范畴上说他们无疑是边缘者与异己者,因此,怀才不遇,醉心于山水之间,酣畅淋漓于杯中之物也就成了他们抒发个体情怀仅有的出路 。“恨天低,大鹏展翅难高飞 。”是不言而喻的,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凉心境呢?其实,“大哀在怀,非恒言所能尽”者,汉魏时代也并非阮籍一人 。前有荀或,后有陶潜都是如此 。生逢乱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正是道家的一种“大悲无泪,大音稀声”的无奈,一种痛彻肺腑的酸楚,这又哪能是诟病之后人所能领会得来的呢?我深深地理解了他,这个惆怅不已的末路英雄!
纷乱与残酷的现实生活,迫使人必然作出两难的选择,要么沉默,要么抵抗 。嵇康选择了后者,而阮籍则选择了前者 。阮籍由儒入道,开始了追求一种庄子式的精神境界 。“承命世之美,希达节之度” 。疾病的折磨,生命的短促,政治的阴谋,仕途的险恶构成了他生命里最大的忧患意识 。“但怨须臾间,魂气随风飘 。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 。”是其真实的写照 。(《咏怀·三十三》)别无选择的他只能走回自己的内心世界,每日必饮,饮而必醉地“生活在别处” 。
这里再讲一则关于阮籍喝酒的故事:
心性至孝 。母终,正与人围棋,对者求止,籍留以诀赌 。既而饮酒二斗,举声一号,吐血数升 。及将葬,食一蒸盹,饮二斗酒,然后吟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至灭性 。
愈是对生活失去意义的人,愈是对生命乃至对世界有著深厚的感情,也最容易转化为对生活特有的一种审美对待 。
【阮籍个人资料信息及简介】阮籍何其痛苦从吐血中可见一斑 。他既不愿同流合污,又缺少在政治上向司马氏集团挑战或明确划清界限线的勇气,所以对阮籍来说,醉酒或许是最好的摆脱政治困境的方法 。因此,他骨子里的那种苦闷所展现的颓废人生或许也是他最为深刻的人生,而这种矛盾偏偏又加深著他的痛苦,周而复始,煎熬不已 。他身虽在司马氏集团,但却依旧留恋曹魏政权,依旧体恤天下的苍生与社稷,他是个“游世者”,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游世者” 。一般地,有别于淑世者的忧国忧民,负荷担道,志在通过修身齐家治天下的宏大抱负,游世者对于现实,对于人生持一种游戏的态度 。汉末魏晋的游世者之作均源于士人对生死的参悟和对生命意识的“自觉” 。阮籍是这样,但又不同于这样 。他不乏真情流露,在旷达的外表之下,目睹浊世的浑噩不堪,面对好友的身首异处,内心痛苦至极,除了放声大笑,泪眼问天,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历史是不是太苛求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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