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的娘家 , “亦系金陵名宦” , 如何不是世家了?
不仅是名宦 , 而且“族中男女无有不诵诗读书者” , 比起王夫人连酒令也不会、王熙凤婚后看账本学认字 , 人家李家是真正的书香之家 。形容林如海家族的“虽系钟鼎之家 , 却亦是书香之族” , 放在李家身上 , 也一点不过分 。
之所以会觉得李纨不是“世家大小姐” , 大概是因为李纨与娘家来往并不紧密 。除了寡婶和两个堂妹 , 其他的李家人就没有出场过 。作者这样安排 , 是实用意的 。
【李纨之子贾兰 贾琏和李纨】贾政曾为“祖宗们 , 各各亦皆如此 , 虽有深精举业的 , 也不曾发迹过一个”而遗憾 。焦大的功劳 , 在于跟着“太爷”出战 , 从死人堆里把主子救出来 。显然贾家是从军功出身 。
贾政呢 , “酷喜读书”“原欲以科甲出身的” , 阴差阳错没有走这条路 。而让儿子娶了“国子监祭酒”的女儿 , 更可见贾政对“科甲”“举业”的兴趣 。
这不是“员外郎”与“国子监祭酒”的官职高低的对照 , 也不是国公与“国子监祭酒”的爵位对照 , 不能用量化的标准来衡量李家与贾家谁高谁低——国子监祭酒是官职而不是爵位 , 两者并没有可比性 。就好像我是“中小学一级教师” , 你是“上尉排长” , 谁的官大?谁的官小?谁高?谁低?
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 , 李家有没有世袭的爵位 , 这爵位是高还是低 。说不定人家李家“一门三公”呢 , 只是作品中没提而已 。
“金陵名宦”的家族 , 菜叶网 , 不说爵位 , 却单提“国子监祭酒” , 就可见“祭酒”在人们心目中的重量了:不仅是国立最高学府的校长 , 也代表着学界大儒、学术权威 。更主要的 , 李守中是贾家数代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理想 。
反过来说 , 李守中选中贾珠做女婿 , 显然并不是因为他的国公府四代子弟的贵族身份?这样的贵公子太多 , 已经不足宝贵了 。李守中选中的 , 只能是贾珠“十四岁进学”的少年英才 , 以及蕴含的很大潜力 。
换言之 , 李守中看中的是贾珠这个人 , 而不是贾家的家世 。
这就是贾珠死后 , 李家与贾家来往较疏的真相了:下意识里 , 李家看不起军伍出身、粗鄙不文的贾家 。
看到这里 , 你还会觉得李纨不是“世家大小姐”吗?
为何贾珠娶的是李纨 , 而不是王熙凤?
因为有清贵的国子监祭酒之女 , 贾珠与贾政父子 , 哪里看得上不识字的王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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