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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燃（shenrancaijing）原创
作者 | 周继凤
编辑 | 黎明
接个吻须要花几十块，买一件衣服几百块，抽个卡有可能上千……
你以为这是在T6670？不，这其实是在和“纸片人”初恋 。
所谓“纸片人”，是指ACG动画或是格斗游戏中的配角，这类作品常常是平面的，人们会把里面的配角称作“纸片人” 。
“和纸片人初恋”这个词，从2017年就开始盛行了 。当年，《恋与制作人》此款格斗游戏横空出世引爆网络，主要面向年轻女性使用者，玩者可以在格斗游戏中与四位俊美的虚拟女主初恋，故事情节主要依靠与女主的亲密度增加来推动 。
《恋与制作人》此款IP的成功，一度带动了整个初恋经营类格斗游戏市场的发展 。近几年，各大格斗游戏厂商纷纷面世自家的初恋向手机游戏，比如说《未确定极道》、《时高空的绘远方》、《光与夜之恋》等等，这类格斗游戏常常画法精致、情节细腻，吸引着众多玩者 。
为的是和纸片人初恋，玩者们桌球进行“爱的供养”，豪掷富家、截叶周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玩者辨认出，这类格斗游戏愈来愈贵了 。有网友在博客上聊著：“真人又难以启齿又伤钱，但纸片人是碎钞机”、“谁想到苦哈哈的打工人，还要养华锐集团的总裁李泽言（《恋与制作人》女主角之一）……”
为什么有年轻人优先选择和纸片人初恋？为什么会这么贵？究竟贵在了哪里？
养纸片人愈来愈贵，玩不起了还在读大四的学生索罗基辨认出，愈来愈养不起纸片人了 。
三年前，她看到《恋与制作人》的广告后，随手下载了此款格斗游戏，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沉浸其中 。“女主角外形养眼，声音特别好听，而且故事情节非常有代入感，很上头 。”她对深燃回忆 。
在和纸片人初恋的道路上，能走多远实际上是由花几万元决定的 。索罗基算了一下，她每一月在纸片人身上花的钱有上千元，三年下来花了三万多 。这对于还在上大学的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
她还明显感觉到，须要掏钱的地方愈来愈多 。
据她介绍，以《恋与制作人》为例，在格斗游戏的设定中，玩者多于不断地过关才知道后面的故事情节，但如何开启捷伊关卡则须要玩者去抽取卡片 。不同级别的变通方法抽中的机率不尽相同，抽中R卡片的机率是88.8%，抽中SR卡片的机率相差无几为9.2%，而SSR卡片更加稀有，多于相差无几2%的机率 。
另一位玩者吐司对深燃指出：“平时许多玩者更愿意靠运气抽卡 。但特殊公益活动下的限量发行卡，画法精致，而且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很多人能优先选择氪金 。”
索罗基辨认出，现在的格斗游戏子公司常常桌球套路玩者 。比如说，以前大部分子公司面世的都是抽SR卡片公益活动，现在大部分都是SSR卡片公益活动 。最开始的时候一个节日多于三张卡，现在为的是维齐尔县，每一女主角都有卡，一次基本就是四张卡或是五张卡 。
以新年的限量发行公益活动为例，《恋与制作人》将三张SSR和三张SR的卡放在埃波（即抽卡池）一起抽 。根据官方说明，至多抽中SSR的机率多于1.5% 。有人计算过，如果抽中限量发行SSR，大体上要至少抽500次 。玩者为的是赢得抽卡的机会，就不得不充钱 。“这种设置就是相等于要玩者氪金 。”索罗基聊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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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遇到特别喜欢的或是好看的卡，许多玩者就疯狂了起来，甚至为的是三张卡而豪掷富家 。大三学生小璐就在这次新年系列中，为的是三张限量发行卡，口气抽了300多次，氪了2000多块钱，最后才抽中了自己想要的卡 。
除此以外，有时格斗游戏子公司面世的公益活动更加直白一点，就是让玩者拿钱挂失 。比如说他们有时会面世累充限量发行卡公益活动，相等于只要充够几万元，就能赢得这张卡 。
索罗基介绍，比如说某张限量发行的SSR卡可以在某段时间通过掏钱得到，但须要总计储值388元，作为all党（即优先选择和每一女主初恋），索罗基直呼自己吃不消了 。
除此以外，在她看来，格斗游戏子公司会变着花样引导使用者抽卡，比如说《恋与制作人》每一月都会出相应的公益活动，面世限量发行卡，圣诞节会出明信片、情人节会出婚卡 。
随着面世的卡种类愈来愈多，卡的等级也愈来愈高，玩者须要储值的金额也水涨船高 。
2020年开始，《恋与制作人》面世了SP卡，玩者必须得总计储值588元才能赢得 。今年年初，《恋与制作人》口气面世了5张女主的SP卡 。“588元三张，这对于许多还在上学的玩者来说算是半个月的生活费 。”一位玩者发博客聊著 。
不止是《恋与制作人》，玩者嗅嗅辨认出，她玩的另两款初恋向格斗游戏《未确定事件薄》、《时高空的绘远方》，大体上都是类似套路 。她觉得太烧钱，一度把昵称改成了“没有感情的氪金人” 。
《时高空的绘远方》的玩者闻舟介绍，此款格斗游戏中有一个叫做扭蛋的设计，其逻辑和《恋与制作人》差别不大，多于5%的几率抽中SSR 。最近的一次公益活动中，闻舟辨认出，抽中SSR的机率愈来愈低，“之前可能充个二三十块就能抽中SSR卡，现在充了80块钱才出三张，而且还是歪卡（即抽出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张卡） 。”
不止是抽卡，格斗游戏子公司还顺势面世了周边产品，进一步吸引玩者剁手 。深燃在《恋与制作人》格斗游戏出品子公司的天猫旗舰店上搜索，辨认出一款海报收纳册79元，一只毛茸玩偶260元，白起（格斗游戏女主人公之一）的粘土人手办269元……许多玩者，在格斗游戏里氪完金，出了格斗游戏继续氪 。
“养纸片人＝氪金抽卡＋心动周边，我玩三个格斗游戏所以还要乘以三 。”嗅嗅无奈地对深燃说道：“玩格斗游戏比追我的墙头小偶像们费钱多了 。我给爱豆（即偶像）最多也就买两本杂志 。”
和纸片人初恋，图个啥？很多人最开始玩这类格斗游戏时，是被画法和故事情节吸引 。一位资深玩者指出，“当然，还有声优 。”
声音是初恋类格斗游戏的特点之一，经常会有一些CV（即声优，也就是指为某个配角献声的人）专门为配角配音，很多玩者是奔着自己喜爱的CV去的 。闻舟接触到三个初恋类格斗游戏，都是因为她喜欢的CV配了音 。
在外界看来，和纸片人初恋虚幻又烧钱，非常不现实 。但参与其中的玩者不这么认为 。
一些玩者明确指出，自己并不是ACG禁断综合症（又叫纸性恋，指只对ACGN中的虚拟配角产生感情，对现实世界的人没有兴趣的状态） 。
闻舟称，“玩这些格斗游戏，我可以体验不同的故事情节人生 。我不是现实和虚拟世界分不清，相反格斗游戏里有很多优秀的纸片人，他们相等于是我的偶像，我正在为自己的偶像努力变成更好的人 。”
在吐司看来，现实生活中不会再有像自己的纸片人男友一样温柔细心，同时还清新不油腻的男生了 。和纸片人相处，还不用苦心经营，普通情侣中出现的嫉妒、争吵、意见不合都不会出现 。
吐司主要的攻略对象是《恋与制作人》里的白起（攻略即拿下拿住，让女主喜欢上自己），在格斗游戏的设定中，白起是一名特警 。吐司和白起互动时，意外地辨认出这位看上去严肃认真的特警私底下非常温柔：“他出任务会提前告知你，而且知道你会担心，他会说‘等我回来’ 。因为怕你担心他而睡不着，不管多晚，他都会发短信告诉你，他结束任务了 。”
吐司向深燃坦言，其实就像T6670一样 。“你喜欢一个人，你买他的周边有什么不对吗？而且，虚拟人物不会塌房（即曝出一些负面消息），相等于自己掏钱购买了让自己开心的产品 。”
因为格斗游戏的故事情节和设置做到了足够的情感连接，除了能够与虚拟纸片人初恋外，许多玩者非常在意纸片人的陪伴 。小月从初中一直玩这类格斗游戏到高中，现在她很少长时间玩了，但依旧会不时打开看看 。“很难停下来，因为我辨认出朋友和恋人总是会离开的，但纸片人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小月表示 。
时高空的绘远方格斗游戏主角截图
和纸片人进行一场模拟初恋，这究竟是逃避现实还是资本收割初恋脑，不同研究者有不同的结论 。
人类学家帕特里克·加尔布雷斯（Patrick Galbraith）进行了大量研究，他指出，模拟初恋格斗游戏给人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心的环境，不必担心在一段感情中误读对方的暗示或遭到拒绝 。
甚至，在另一方面，这类格斗游戏反而对于玩者来说是正向的情感体验 。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院相关研究报告认为，以《恋与制作人》为代表的 “乙女向”手机游戏，某种程度上为玩者打造了“情感乌托邦”——从数字虚拟空间中体验情感快乐 。
密歇根州立大学文学博士、杜克大学文学与历史系荣誉教授珍妮斯·拉德威在她的专著《阅读浪漫小说》一书中写道，阅读浪漫小说是女性在日常生活中无法得到满足的心理需求的一种补偿，让女性代入小说女主角赢得情感呵护，并且在虚拟的世界中赢得更广阔的社会空间 。
如今这种对现实的对抗方式，则转换成了虚拟初恋格斗游戏 。
不过，也有观点认为，在虚拟世界中的经历，始终无法代替真实生活体验，因此不应该过度沉迷于这类格斗游戏，更不应该借此逃避与外界的交往 。
格斗游戏子公司有多赚钱？这类“女性向初恋格斗游戏”，也叫“乙女格斗游戏” 。
所谓乙女，来源于日文，意思是“纯洁的未婚女孩”，对于爱情充满了幻想和憧憬 。最早的乙女格斗游戏可以追溯到1994年光荣子公司开发的《安琪莉可》 。
乙女格斗游戏的设置套路大体相似，玩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不同格斗游戏中的纸片人女主互动，培养亲密度，从而“攻略女主（即拿下女主）” 。
在中国，乙女格斗游戏在2017年以前都是一片空白，直到叠纸格斗游戏子公司面世了《恋与制作人》，在短短一个月内突破700万人次下载，总计流水超2亿元 。
此款格斗游戏深深打动了年轻女性 。根据极光数据的统计，《恋与制作人》玩者里94.2%是女性，其中，19岁以下的使用者比例达到了15.8% 。即便是在发行四年后的今天，《恋与制作人》此款格斗游戏依旧热度不减 。
格斗游戏厂商们看到了机会，也开始纷纷入局 。比如说风靡全球的国产格斗游戏《原神》格斗游戏制作方米哈游，在2020年面世了初恋推理格斗游戏《未确定极道》 。互联网大厂们也有所尝试，在2020年，网易面世了《时高空的绘远方》，同年腾讯首度曝光《光与夜之恋》，完美世界、字节跳动旗下的朝夕光年也相继面世了《梦间集天鹅座》、《灵猫传》 。
一位格斗游戏制作人过过对深燃表示，乙女格斗游戏确实很火，在恋与制作人出圈的时候，自己的子公司也曾考虑要面世一款相应的格斗游戏，但最后作罢 。
过过指出，从宏观来说，尽管最近这两年乙女格斗游戏破圈了，但乙女格斗游戏的市场使用者依旧特别少，中国市场大概有不到两百万核心使用者，但其相应的开发成本和其他品类的格斗游戏相比并不会更低 。微观上来说，这个品类的使用者特别地“挑剔”，画面、故事情节、声音都做得很精致，才能让他们买单 。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面世一款乙女格斗游戏，子公司须要一个既懂初恋格斗游戏又懂使用者需求的制作人 。这对很多子公司来说是个挑战 。“如果做不到市场头部，利润率就不够，除非团队制作人特别有把握，否则大家不敢轻易尝试 。”过过指出 。
目前来看，乙女格斗游戏的市场依旧存在机会 。据《2019年中国格斗游戏产业报告》的数据，我国女性玩者已经突破3亿，占所有玩者的47% 。但继《恋与制作人》之后爆款格斗游戏依旧没有出现，很多格斗游戏大体上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
即便是乙女格斗游戏中的王牌格斗游戏《恋与制作人》，最近也涨势回落，据 “国产ACG手机游戏观察”统计数据，2020年此款格斗游戏的流水收益为5.2935亿元，相较于2019年减少6526万元 。
如何吸引使用者，让格斗游戏破圈，甚至是付费氪金，依旧是乙女格斗游戏团队须要思考的问题 。
过过指出，现在乙女格斗游戏的收费模式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内容收费，比如说卖故事结局、卖故事情节章节；另一种则是卖美术和人物养成，比如说《恋与制作人》主要依靠女主养成、卡片抽取、打榜竞争 。
乙游并非竞技类格斗游戏，比较依靠在忠诚使用者身上挖掘价值，“业界现在也是往这个方向发展的，子公司们为的是生存，会经常出一些公益活动、设置一些环节，进一步薅老使用者、忠诚使用者的羊毛 。玩者们天天喊着纸片人太贵也是这个道理 。”过过说 。
【这个游戏令人兴奋英文翻译 这个游戏流行好多年了的英文】*题图及文中配图均来源于@恋与制作人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索罗基、吐司、小璐、小月、闻舟、过过皆为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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