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梦见别的女人来我家 女人梦见女性朋友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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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夏天,陈可新作《包豪斯女孩》


正在上海展出,


收获了一众好评,


“复古与先锋,展现得淋漓尽致 。”


陈可,75后,


出生在四川小县城的一个普通家庭 。


一路念完川美附中、本科及研究生,


接着“北漂”,做了一名职业艺术家 。



她一直在画各种各样的女孩:


20岁,画了想象中的小女孩,


靠这个自己的分身,


安抚初到北京的焦虑与梦想;


30岁,她找到活得惊心动魄的艺术家弗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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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开始关注真实的女性处境;


40岁,她把100多年前先锋的包豪斯女孩,


带回到当下,


激励所有为梦想奋斗的女性 。


同时,她的作品也在市场上炙手可热,


今年春季艺术拍卖最火热的“70后80后”板块,


陈可共有8件作品成交,拍卖总额位列第八,


是女性艺术家中排名最靠前的 。


初夏,一条来到北京,


探访陈可的创作和生活 。


撰文 叶荔 责编 陈子文



在工作室二楼换上一身蓝色工作服,陈可习惯性地先走向角落的手机旁,娴熟地把sim卡从智能机中取出,换入古董手机里 。


这是她为了保证工作时不被外界打扰,对自己使的一记狠招——尽管这曾令她好几次在家长微信群里,


当外界安静下来,不过几十秒,她就进入了绘画的状态 。下笔很肯定,稳稳地染上一层,退后审视画布上女孩的脸庞,不断重复,眼神里有光 。


陈可今年43岁,一头短发,个子小小的,是利落、耐看的川妹子模样 。


她出生在四川一个叫通江的小县城,父亲是美术老师,小时候耳濡目染 。16岁,独自去重庆上了四川美术学院的附中,接着一路念了川美的本科、研究生 。毕业后,很快在北京“出道”,踏入了当代艺术圈,成为了一名职业艺术家 。



陈可的履历看着平淡,实际十多年来,口碑和市场一路爬升 。尤其今年7月的新作《包豪斯女孩》一展出,让圈子里再次惊艳,口碑爆了 。


稳定输出的基础上,她越画越好,沉淀下来的技术更多,人的状态也愈发沉稳谦逊 。


“以前只知道艺术圈的时候,可能有一种不切实的自我膨胀和满足,有了孩子后,与社会接触的面变广了,也就更能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待自己 。”


“艺术家的工作,跟其他所有工作一样,大家都是在做自己职责里的东西 。”



20岁



画出内心的小女孩,



安抚北漂的焦虑与梦想


2000年初,川美研究生毕业,陈可和大多数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一样,面临着很多生存压力与抉择 。


很多人的首选,便是当老师,利用业余时间搞创作 。初到北京的陈可,就往高校投了无数封简历 。但是对口的都是动画、设计专业,陈可是油画系出身,找了一圈也没有找着合适的 。


拿着以前的一点积蓄,陈可和当时的男朋友、后来的先生,在望京边上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 。而合作的画廊,每个月也给了她一些工资 。“反正也能待下来了,干脆就当职业艺术家了 。”


“在重庆,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但是到了北京,突然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


刚到北京那会儿,一方面北京城市体量太大不适应,朋友们也都在重庆,周围全是优秀的艺术家,陈可感到自己特别渺小 。


只能加倍努力,拼命工作 。20几岁的那段岁月,她每天泡在工作室,画到特别晚才回住的地方 。





上学时,陈可第一次看到村上隆、奈良美智就很喜欢,“那种创作不是高高在上的,可以直接地表达 。”于是,她也开始用这种方式去创作 。


她把初到北京、初入社会的这份孤独、梦想,都揉进了画里 。画了一个想象中的小女孩,有点像自己的一个分身 。


通过描绘小女孩的表情和状态,她表达自己的情绪,也把对周围年轻人的观察都放了进去——有一点儿社交障碍,想要去做梦的那种感觉 。


“如果当时向身边的人发泄这些情绪,其实别人会很有压力,但是作品像是一个特别安全的‘垃圾桶’ 。你自己也舒服了,最后它还能成 。”


陈可在工作室 2008年


2005年,她收到邀请在北京参与了星空间画廊的开幕展《下一站,卡通吗?》,共有12位“70后”艺术家参与 。


回头看参展名单,星光熠熠,有现在大火的刘野、黄宇兴,15年前,这群二十几、三十岁出头的新人,往沉寂的艺术圈狠狠吹进了一股新风 。


这次展览也开启了中国艺术的新潮流:“卡通一代” 。一大波年轻艺术家以偏卡通、漫画的方式,表达自己个人化的感受,和“50后”、“60后”绘画里的那种宏大叙事,完全区分开来 。


陈可还记得当时的展览介绍词:在简单、亲切、张扬的形象里,你可以寻找到青春的美丽纯净、脆弱易碎、呓语般的梦幻、平静中的暴力、虚幻的沉醉、简单的无语……一切你正在经历的惊喜或已远去的回忆 。


“我就突然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


随着“卡通一代”卷起的风潮,陈可受到很高的关注 。正值爆发期的中国艺术市场,也认可了这种新风格 。市场起来之后,很快,基本生活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了 。


之后10年,市场经历井喷与寒冬,陈可是大浪淘沙后坚挺下来的少数者 。



30岁



画历史上的女性人物



关注真实的女性处境


小女孩一画六七年,2011年前后,她感到自己有点儿被掏空了 。画不下去了,陷入瓶颈 。


她停下来,梳理过往的创作,那个时候,她也怀孕了 。


童年的弗里达


有一天在798闲逛,她在书摊上偶然看到一本影集《弗里达·卡罗》 。弗里达是出生在上世纪初的一位墨西哥女画家,一生动荡,身体和感情生活遭受诸多挫折,但她通过画画,不断抗争,让自己一次次地活了过来 。


“看到她的一生就浓缩在这样一本影集里边,钦佩,感动 。可能因为当时我怀孕了,对女性的那种性别感受比以前更复杂了 。”


当时的陈可,在弗里达身上找到了共鸣 。


女儿出生,她的身份变了 。原本相对自我封闭、脑海里全是“我”的世界,现在一下多了很多责任,与社会的接触面也变广了 。“她是女性,我也是女性,从她身上我看到艺术成为了一个精神庇护所、一个支撑 。”


于是,她开始画弗里达的肖像,一连画了二三十幅 。


这些画的灵感直接来自弗里达的老照片,求学时对摄影的爱好,也随之唤醒 。


这是陈可的一次转弯 。


早期,她把自己的想法感受,投射到虚拟的小女孩身上;从弗里达开始,她关注的都是真实的人物,有共鸣的人物 。“还是关心人的命运,人在社会或者是大自然中的一种处境 。”


“弗里达”系列之后,又有了“密林”、“梦露”系列,一直到2022年的“无名女艺术家”,把对这个人物的理解,用自己的方式诠释出来 。



“艺术家有惊心动魄的,



也有我这样平平静静的”


附中四年级的时候,陈可全班到北京写生旅行 。20来个10多岁的少男少女一起结伴,第一次出大远门 。“那时是10月份,刚好是北京最好的季节,就觉得还有这样蓝的天,这样金灿灿的阳光……”


全班去了故宫,长城,北京的古城氛围和天气,都给陈可留下特别深的印象 。那时候她就向往北京了 。


陈可父亲在家中作画


到今年,陈可已经“北漂”16年 。


她还把父母从四川老家接到了北京,在离自家不远的小区给两位老人安置了一套房,小孩也特别喜欢往那儿跑,围着外公看他画画,围着外婆要川味零嘴 。


每次办展开幕式,她都请父母去看,跟他们耐心解释自己最近在做什么 。2018年,她还把父亲请到了工作室,让他做模特,自己来画父亲的肖像,绘画的过程,也是一场父女之间的长谈 。



现在的工作室在六环外,是一片农家小院,和6、7个艺术家分享难得的宁静 。


每天下午,树的光影就透过高窗投射下来,像她最近开始尝试的抽象画一样 。


因为工作室路途遥远,她每天早上把孩子送到学校,就开车来工作室,上下午工作间隙,就吃几口自己做的面包,傍晚离开 。跟上下班打卡一样,十分规律 。


陈可和女儿


陈可的人生轨迹,也是平平淡淡的,嫁给了大学就开始相恋的学长,现在先生还在大学教书 。


创作和兴趣上,两人还有一点小差异,先生喜欢看古代书画,陈可总爱去看那些最当代的东西,画室也是各用各的,相对独立 。


她也不“鸡娃” 。自己记忆中的童年,就是节奏舒缓,无忧无虑 。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她也想让孩子拥有 。有时跟孩子相处,她还会自省,自己的态度是否有点强迫了,“就跟对我爸爸一样,尽量自己退后一步,先听听对方想要说什么 。”


她曾经也是下午开始工作,夜猫子,幻想过艺术家的生活是否都是“波西米亚式”的 。但是自己10多年走下来,却是朝着反方向,越来越冷静,越来越规律 。与外界所有事物,保持不冷不热的距离 。


“也许艺术家有弗里达那样惊心动魄的,也有我这样比较平平静静的 。”


从梦幻到平静,从虚拟回到现实,她从自己画中的平行世界,确定了自己喜欢、想要获得的女性力量——不是威胁,不是对抗,很多时候就是一种内心的坚持,坚韧 。


部分图片由陈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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