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我的王府有的是闲房子,你在哪儿还不能躺一会儿 。今晚上我不但不放你走,所有的人都不能走,来个通宵达旦,一醉方休 。来人哪!”总管太监来到近前施礼:“奴才在 。”“把蒋五爷扶在外面,找个干净房间,让他休息,不得息慢 。”“喳!”蒋伯芳不太愿意,这儿不如镖局随便,但神力王一片好心,又不敢不听 。
蒋五爷只好站起身来,朝众人一拱手,栽栽歪歪跟太监走到后边 。穿过二道宅院,再往后边走,就是寝宫,神力王的住处 。太监走到这儿不敢走了,说道:“五爷,您在这儿稍候片刻,我到里边禀报 。”蒋伯芳靠到明柱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太监回来了:“五爷,您随我来!”说话之间,蒋伯芳感到天旋地转,脚底软绵绵的,要摔跟头 。
这时,眼前闪出一座院落,门开着,里边点着灯,太监把蒋伯芳搀扶在里面 。“五爷,您赶快上床休息吧!”五爷微微点头,往床上一躺,就动不了地方了 。太监轻手轻脚退出去,把门倒带上 。蒋伯芳心里还明白,躺一会儿觉得好多了,只是有点口渴 。蒋五爷支起身子,半躺半坐 。见床头有个硬木茶几,拿起一个茶杯,里边有水,不凉、不热正可口 。喝了两杯水,更清醒多了 。他擦了擦嘴,又躺下 。
但是他忽然感到房里有清香味,这香味是枕头,被褥上散发出来的 。五爷心中暗想,谁在这儿住,怎么撒这么多香水?又想,不对,男人很少这样,大多是讲究的女人才用这种东西,莫非这是女人的房间?蒋伯芳想到这儿,脑发“毅”一声,他就坐起来了,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这间房子 。
他这才看清,这是一间极为华贵的房间,地面铺腥红的毡子,墙上有壁灯,四壁雪白瓦亮 。这张床软绵绵的,软缎被褥,床的帐钩是赤金的,墙上挂仕女图、杭州十六景,桌椅、板凳闪闪发光 。蒋五爷一想我得赶紧离开,别看房间好,我还不习惯 。
他刚要走,忽听窗外有脚步的声音,是木头鞋底踩砖地发出的响声,来到门前 。紧接着房门开了,红灯一闪,在外边走进一个女人 。蒋五爷借灯光一看,这个女子的衣着打扮更是讲究,她穿的是旗装,头上梳着燕尾头,齐眉穗挡着脑门,后边的头发撅獗着,脖子露着白梗,显得皂白分明 。
在头上戴着一顶讲究的旗帽,身穿绣花金丝银线的旗袍,外罩白底绣花的马甲,下蹬高跟木头底鞋,手拎粉红色大手帕,满脸厚厚的玄粉,描着眉毛,鼻似悬胆,口似桃花,抹着口红,施着胭脂,香宝石的耳坠飘来飘去 。这个女人身段苗条,体态轻盈,婀娜动人 。看年岁也就二十左右 。外边站着八个宫女装束的人,手中提着红灯 。
蒋五爷从没见过这个,手脚都没地方搁 。不好,大概这就是本屋的主人,蒋伯芳打算赶快出去回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艳装的美女正好给门挡上了 。笑微微地看着蒋伯芳,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您就是飞天玉虎蒋伯芳吗?”“嗯,正是在下 。”“蒋伯芳,你不要拘谨,也不要客气,更不要走开,我特意来拜见你 。”
几句话说得非常温存,既大方,又亲切 。蒋伯芳心中疑惑不解,心说,我跟这女子素不相识,为什么来看我呢?五爷没说话,把头低下 。灯光下,五爷英俊的脸上,显得光彩照人 。这个女人看得都出神了 。沉默了好长时间,这个女人转过身来,向门外的宫女一摆手,宫女们纷纷散去 。这个女人反手把门关好,来到药伯芳面前,在对面就坐下了 。
蒋五爷一看这阵势,心里咚咚直跳,说:“小可有事,告辞了 。蒋伯芳刚要走,女人把手一伸:“慢着,蒋伯芳,你这个人好不开面 。方才我说过,我是特意来看你,你怎么把我扔下就走了,我还有话没说呢 。”五爷低着头说:“这个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房间就你我二人,诸多不便 。因此,小可要告辞了 。”